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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一顆心都鍍金給你

La La Lost You 后记 至此经年

接be线



伯明翰的故事结束后,我没想过会再见到他们。


我那时候已经结婚了。我的丈夫是我在洛杉矶读书时认识的华裔,也学音乐。他与他们从长相到性格没有任何相似之处,只不过他恰好也叫James。

不是James Phelps,是James Zhang。

他很爱我,我也很爱他。


那是我们在芬兰的蜜月第三天晚上。我跟James牵着手踏过厚厚积雪,准备去看极光。我正跟James撒娇要他给我拍些好看的照片,抬头视线越过他肩头却看见两个高挺的身影。

我呼吸一滞。

似乎心里冻结万年的冰山忽然松融了。

我视力不太好,但那两个轮廓我怎样都不会认错——彼时我希望是认错了,却迟疑着,不希望是真的认错了。

那两个人交谈着,身高拔群,营火照耀他们的身形投在雪原上留下与我心里一致的轮廓。

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尖利,他们回过头来。

我一瞬间别过头,把面巾拉上了一些。

转念一想又何必呢,已经这么多年了。

James见我突然停下,顺着我的目光想要看清是谁。我一下子扑进他怀里,使得他重新回过头来把我搂紧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我。

“我冷。”我又往他怀里缩了缩,把脸全部埋进他的温热怀抱。


我内心总说无所谓,但事实上我一直在躲着他们行走。

是在害怕相认会尴尬,还是怕耿耿于怀的只有一个自己?

我也不知道。

我脚下是凝实坚固的层层白雪,心走在行将碎裂的冰原上。

James突然没缘由地用力挽住我的手,手掌的温度却被过厚的手套隔走。我笑笑,摘下手套回握住他。

James一愣,随即摘下手套与我十指相扣。


极光真正跃动着出现在我眼前时,我的世界仿佛都暂停了。周围的凛冽风声和杂乱交谈的人声一瞬间都被按下静音键,虚幻的萤绿色的极光就这样真切地在我眼前的辽远天幕上跳动,我能做的就只有屏息而立。

我的丈夫忽然轻声叫我。我回过神来,不带任何繁复想法地,拉下面巾留了张合照。

我还在看显示屏里那张照片,他却突然扭头喊了起来。

“那边两位先生!可以麻烦帮我和我妻子拍张照片吗?”


Oliver先生和James先生一先一后地看过来。


带着还没来得及拉上的面巾和被冷风刮得乱糟糟的头发,我就这样再次与他们见面了。

视线相接的一刻,我穿越了几年的光阴,变回了那个初到伯明翰的女孩,一如几年前,仍然无措地站在他们面前。

好久不见,好久。


良久,James先生笑着对我们点点头。


照片照得很好。画面里我和我的丈夫紧紧牵着手站在极光下,左手的无名指上闪烁着小小光点。

“不打算介绍一下吗?”Oliver先生笑着开口。

James疑惑地看向我。

我不得不开口。

“他们是我的……”

“我们是她的朋友。”James先生抢在我前面接了下去,我怔了一瞬,点点头。

这么多年了,他还是能这么及时地替我解决我的社交问题。

“这是我的丈夫。”我说,接着抬起头去看他。我年轻的爱人点点头微笑,搂住我的肩把我带进他怀里。

James先生和Oliver先生平静地笑笑。

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情节,没有电视剧里的念念不忘,甚至也没有一句可能会让我泪崩的好久不见,有的只是现实生活中的相对而立,然后平和地笑笑,说你们很般配。

我记得James先生很喜欢天文学。他也曾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和我一起在阳台吹风,带我爬上屋顶看星星,跟我说总有一天要和我一起看极光。

而Oliver先生则说要和我一起旅行。

我的丈夫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,但最后却是他带着我完成了两个人的许诺。

现实。


那天我们三个人以“老友重逢”的名义拍了张合照,存在了James先生的手机里。

打了招呼后我的丈夫牵着我准备离开,James先生却叫住了我。

“Christina,”他走过来,摘下手套抱住了我,

“后会有期。”他喃喃。

我回抱住他,也拥住从他身后呼啸而来的我从前的岁月。

“再见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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